2009年1月4日 星期日

看不見的手的看見之路

從次貸風暴、法拍屋潮、金融危機、信貸緊縮乃至居高不下的失業率,全球陷入崩解的邊綠,為了挽救此一鉅大的洁劫,各國政府莫不積極採取對策,追隨凱因斯擴大內需、刺激消費創造復甦動能、對大型企業提供鉅額紓困、乃至以計劃經濟的作法,收購或入股金融機構,將私有企業變相國有化.......

國家力量的深度介入,再再顯示資本主義中「自由市場」這隻看不見的上帝之手,自我調節的功能逐漸失靈、也逐漸失控。

以反資本主義社會的力量來看,勞動無產階級對其被剝削的覺醒與階級意識的喚起、以及無產階級革命(雖然參與革命的未必是工人階級)的出現形成了外部對抗的最大力量,一戰結束後共產國家風起雲湧的出現,並曾一度與西方形成對峙之勢。無奈,這些革命的領導者,縱然一開始有著崇高的解放異化世界的理想與使命,但在革命實踐的過程,馬克思主義只成了奪權的意識型態工具、而非建構共產社會天堂的藍圖,甚至,更為吊詭的是,馬克思主義國家正是馬克思主義在實踐上最大的反叛。於是乎,所有的共產主義國家,都成了宣稱,而非真實。列寧、史達林、毛澤東……這些革命家,真的是愧對馬克思與恩格斯的在天亡靈啊!

雖然,資本主義外部的對抗力量終究無法成事,甚且,隨著俄國、中國等共產大國的資本主義化,我想,現在是共產國家的宣稱也說不上了。但從來就不曾改變的唯物史觀下的一個辯證鐵律-----資本主義最大的矛盾就在資本主義自身。不論主觀意願為何,在客觀的運作上,資本主義的經濟結構最終要為自己帶來毀滅。

內部矛盾的力量,於30年代的經濟大蕭條進行了第一次的展現,而此次金融風暴可說是矛盾的再出反撲。許多人認為此次的經濟風暴源自於金融體系的過度槓桿化、虛擬化的運作所衍生時,但,更深層來看,財產私有制下的極大化利潤追求才是更為根本的元兇 --- 當實體的財富達到極限而使獲利極大化的進程停滯時,為了追求更大的積累,槓桿化、虛擬化的泡沬經濟便成為一種假象財富發展的必然。

極大化利潤的追求,創造了資本主義社會更大生產技術與生產力,並成就了資本家的輝煌獲利,但貪婪而永無止境的利潤追求,終究使極大化利潤追求由量變產生質變,由資本主義主社會成長的正向因子,變成了成長的反向因子,並為資本主義社會帶來毀減性危機。

如果國家機器不出手相救,可以預期,全球將陷入社會的動亂與毀滅中,會合出怎樣的新社會,無從得知,但可以肯定的是,就在國家資本大幅介入自由經濟中的私有企業、國家力量這「看得見的手」取代自由市場這「看不見的手」時,也宣告了資本主義在實質上終結,即便,在某程程度上也可以說只是是資本主義在形式的轉變。

資本主義社會不是沒有優點,但如果,處在這社會中的人們終究無法跳脫經濟結構的宰制,終究無法自貨幣與人的異化關係中覺醒,那麼,同樣的危機,或者是更大的危機,它就還是會等在那不會太遠的未來......只是歷史,在第一次以悲劇出現,而會以鬧劇再次反覆的差別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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